于非闇(1889~1959),20世纪北方京派工笔花鸟画的杰出代表,其工谨明丽、重色浓妆的工笔画风,继宋画之周密不苟,扬现代之审美时尚,对现代工笔花鸟画产生了重要影响,堪称于派而连绵不绝。下面从庋藏多年其数百件作品中悉心甄选谨献于非闇珍品《花鸟册页》十帧,以飨藏家。41×36cm×10。为保护独家版权,下面仅仅列出其中七开。非专业拍照,图片仅供参考,所有藏品信息以实物为准。
△于非闇《花鸟册页》41×36cm×10
△《荷花红蜓》
△《果熟来禽》
△梅竹栖禽
△《山茶小鸟》
△《红叶幽禽》
△《秋叶鹦鹉》
△《花石双蝶》
△封题与溥伒题跋
封题:《于非闇花鸟十帧册页珍品》
题跋:百千寒雀下空庭,小集梅梢语晚晴。特地作团喧杀我,忽然惊散寂无声。梅花寒雀不须攀,日影描窗作画图。寒雀解飞花解舞,君看此画无古今。时维辛卯清和月,雪斋溥伒题。钤印:溥伒长寿。
款识:1.微风摇紫叶,轻露拂朱房。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非闇。2.穷山候至阳气生,百物如与时节争。非闇于照。3.花深叶暗耀朝日,日暖众鸟皆嘤鸣。鸟言我岂解尔意,绵蛮但爱声可听。非闇。4.南窗睡多春正美,百舌未晓催天明。黄鹂颜色已可爱,舌端哑咤如娇婴。于非闇。5.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非闇。6.使知锁向金笼去,不及林间自在啼。非闇。7.复次从风蝶,双双花上飞。寄与相知者,同心终莫违。非闇于照。
钤印:于照之印(5次)、非闇(6次)、玉山砚斋(2次)
于非闇出身书香世家,接受了来自祖辈的熏陶,钟情于诗文书画。据画家回忆,早在十七八岁的时候,他便开始学习工笔花卉和调制颜色。上世纪20年代,于非闇曾从齐白石学篆刻和写意画,30年代改画工笔,在北京画坛环境和张大千等的影响下,攻摹宋画,写赵佶瘦金体书,成为京津地区工笔花鸟画的领军人物。
于氏对于所画物象的认识,一方面来自得晤前人名作的学习,更多的则是来自于生活的潜心观察。钓鱼、养鸽、莳花,称得上是北京人生活的必需品,正是这些看似玩世不恭的闲情爱好,赋予了于非闇的绘画造化之功。于非闇的工笔花鸟,其勾勒能刚能柔,填色匀厚,在写生、白描、渲染各方面都有深厚功夫,画风雍容典雅,极具富丽堂皇之气。
此套册页有《荷花红蜓》《果熟来禽》《梅竹栖禽》《山茶小鸟》《红叶幽禽》《秋叶鹦鹉》《花石双蝶》等十帧,虽无年款,但从笔墨风格及书风来看,于非闇的瘦金体书法书风前期笔画偏细瘦,后期较肥劲。综观此作,是上世纪40年代以后于氏最具代表性的力作则毫无疑问。慧目在彼,如此盛年精采之作,实应宝之。
《荷花蜻蜓》描绘了夏日荷塘清新热闹的景象。此画粉本正是从画家写生得来,“微风摇紫叶,轻露拂朱房”。画家运用擅长的双勾法,使荷花轮廓清晰,叶脉纹路可辨,生动体现中“粉面荷花”在池塘中摇曳生姿的样子,似有阵阵清风袭来。茎干的线条挺拔柔韧,笔势稳重结实,色彩的变化加之仔细的勾画茎上的针刺,使得画面尤为生动鲜活。闻香而来的蜻蜓,则勾染兼顾,形神俱肖,与荷花相映成趣。画面设色强烈而不失于浮华,极富装饰风而不流于娇媚,挺秀的勾勒用线与层层晕染的色彩相结合,在工致的画幅中表达着大自然的生气。
《果熟来禽》所绘沙果及翠鸟皆可从宋画中寻得渊源。宋代花鸟画崇尚旺盛的自然生命力,重视写生的技法表达,着重再现花果的鲜嫩妍洁、禽鸟的翎羽溢彩。画中树枝自右探入,果分四簇,或掩映于阔叶之间,或悬垂于枝头颤梢,叶片舒展,向背分明,果、叶敷染精工,光感微妙。翠鸟跱于枝头,似振翅欲飞,于动静之间,增加了画面的生命力。
《梅竹栖禽》图中所绘梅花、竹子和禽鸟,形象刻画细致精微,从茎干、枝叶到花头的用线皆严谨讲究,劲挺有力。画中的竹叶与梅花相伴相生,互为映衬,明亮鲜艳的粉色与绿色的修竹形成鲜明的对比。花叶用笔劲健,设色亦明快华美,富于装饰性。禽鸟的造型逼真生动,鸟之喙爪及根根羽毛均描写得无微不至,笔法细致精谨,生动活泼的景象仿佛宣示着春天的来临。
《山茶小鸟》画面采用宋人经典的折枝构图,山茶老干苍劲挺拔,抽出嫩绿的新枝,花叶在俯仰之间呈现微妙的色彩差异,长蕊婀娜,茶花硕大如碗,殷红似醉,用色精微,艳而不妖,尽现自然之态。小鸟以丝毛法绘成,笔力坚实,细腻中透出光泽。山茶于冬季盛开,以其经霜耐寒,被画家赋予了坚毅的品格,苏东坡曾有“烂红如火雪中开”之句。于非闇笔下的山茶,正是抓住了“烂红如火”的特点,以浓重的朱砂设色,极富视觉冲击力。
《红叶幽禽》画中红叶乃旧京秋景之胜,红叶即为黄栌树叶。于氏状其貌,叶片见圆实,面铺朱砂、背敷淡赭,极具质感,色灿红若火,正值秋深盛开之期。珍禽立于枝头,俯身探首,如引吭呼朋,其通体色呈深蓝,头部以墨罩染,与群青相衬,画面顿见鲜丽明亮,典雅之气派自生,正合画家谓用唐人法写之。唐画真迹存世无几,于氏曾提及并临摹者仅〈簪花仕女图〉,若以他节临该画之版本与本幅相比,或可知其用色取法所自。
《秋叶鹦鹉》画面绘挂满了秋叶的折枝榕树一断,一只葵花凤头鹦鹉匍匐在树干上欢快地鸣叫。整个画面布置繁简得当,形象刻画精微生动,线条劲挺有力,极具节奏感。此外,其设色清丽匀净,秀美端严,富有一种宋代缂丝画的装饰情趣,别具古朴的感觉。从中可以看出于氏的工笔画中带有文人写意的韵致,而写生的功力更非一般。全画虽以绿、白二色为主调,然微妙传神,变化丰富,颇堪玩味。
于非闇写鹦鹉题材灵感大多来自宋徽宗〈五色鹦鹉卷〉,自一九三八年后开始醉心于宋徽宗作品的研究,深度挖掘宋代工笔花鸟的表现技法。先生多次援引伍廷芳献予慈禧五色鹦鹉入画,仅背景花卉有异,或冬梅、春杏、秋桐,皆取法道君皇帝,用笔工致,设色浓淡相宜,极尽物态,盖其曾目遇徽宗〈五色鹦鹉卷〉于厂肆,以画精兼题字多,深赏之,惜被日商购去,故日后屡写之,但如此帧这样的葵花凤头鹦鹉极为罕见!
《花石双蝶》构图丰富,但主次分明,丝毫不见杂乱和堆砌痕迹。双蝶和兰竹等花草以细笔双勾轮廓,纤毫必现,一丝不苟。其笔法有高古游丝描之细劲,铁线描之圆厚,更增添了画面的情趣,观之仿若宋人缂丝。于氏融宋人花鸟之妍丽华贵与缂丝技艺之立体生动于一画,将奇石的通透别致、花叶的生机意趣、蝴蝶的灵动蹁跹表现的淋漓尽致。
作品亦体现了非闇先生对民间优秀艺术的广泛及巧妙借鉴,使其突破了传统工笔画的审美约束,创造出一种雅俗共赏的兼具装饰性与书法性、融合了娴熟技法与文人情趣的别致花鸟画样式。
于非闇不惑之年始学工笔花鸟,其自言:“从五代两宋到陈老莲是我学习传统第一阶段,专学赵佶是第二阶段,自后就我栽花养鸟一些知识从事写生,兼汲取民间画法,但文人画之经营位置亦未尝忽视。”每观于非闇的画作总是离不开宋画的精神,宋人绘画周密不苟,其得其意出其新,不仅得宋人之笔法,明人之多变的风格,还体现着高古之风趣。其将工谨明丽,重色浓妆的工笔与文人写意的画风相柔和,展现了现代审美的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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