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新达达主义？

琼斯和劳申伯格在1959年与杜尚相遇，从那以后，两人对杜尚的兴趣便越来越浓厚。杜尚的现成品创作和他冷静、睿智的观念使劳申伯格受益匪浅，促成劳申伯格的组合艺术转向更为概念化，也更为批判性的路径。而此举有时又会触动抽象表现主义批评家们的神经，招致他们的剧烈批评。

马塞尔·杜尚

1887 – 1968

当时，一些观察家用〝新达达主义”（Neo-Dada） 来描述劳申伯格和琼斯的作品。尽管从历史渊源上而言，两者有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但要理解新达达主义，更为妥帖的是将其看作是观察家们的权宜之计——他们受到两人作品的冲击，产生了迷惘和愤怒之情。琼斯和劳申伯格被公认为是对抗抽象表现主义的代言人，他们的“组合”作品激起年轻艺术家们对拼贴的热衷。

组字画

罗伯特·劳申伯格

1955 – 1959

《组字画》（1955-1959） 或许是劳申伯格最为知名的“组合”作品，它的重心是一只大安哥拉山羊。劳申伯格保留了山羊与众不同的特征，他细心清理山羊蓬松的羊毛，用水彩涂抹其受到损伤的脸部。接着， 他花了整整4年，试图想出一个满意的办法把它放到组合作品中。

《组字画》第一阶段

罗伯特·劳申伯格

约1955年

他画了些草图，尝试各种解决办法，还用相机拍下了不同阶段的造型——这些资料在他想法形成的过程中曾激起很多灵感。最后，受到琼斯所提建议的启发，他把山羊放到了一个平板上，寓意将之放归牧场。平板上也有拼贴，其中有几样是鞋跟、一组4个脚印的图，在一个角落处还贴上了用模板印刷出来的通知——上面写着“超重”， 暗示着作品异乎寻常的取向。

劳申伯格与其“组合”作品在纽约前街工作室的照片

艺术家前方就是《组字画》早期阶段的样子

约1958年

正如劳申伯格的绝大多数组合作品一样，《组字画》提供了多样阐释的可能性。标题的玩味之处就在于山羊身上套了个轮胎，让劳申伯格想起字母押花图中的字母互锁设计；在平板别的地方出现了艺术家的姓名首字母，印在作为拼贴物的木板上。

组字画

罗伯特·劳申伯格

1955 – 1959

一些观察家指出，把山羊和轮胎套在一起，暗示着GJ，因而作品成了 TXL主题的表征。放在山羊身体后面的一只网球又引发了人们对粪便的联想，这就使得原先的解读变得更为复杂。

组字画

罗伯特·劳申伯格

1955 – 1959

网球还可以被看作是参考了琼斯的作品。在《带一个球的绘画》中，琼斯在两块拼到一起的帆布中间扯开一条缝，往里面塞入一个小球。

带一个球的灰色绘画

贾斯珀·琼斯

1958年

可见这种挤压效果就跟轮胎箍在山羊身上的那种过从甚密的压迫感差不多，就如同是在取笑抽象表现主义绘画所通常理解的那种“胆识过人”（即所谓的坚强和男子汉气概） 。

组字画

罗伯特·劳申伯格

1955 – 1959

《组字画》里的网球把玩笑开得更大：网球的水平定向诱发了人们对波洛克绘画方法的回忆——把帆布平铺在地板上。

正在创作中的杰克逊·波洛克

汉斯·纳穆斯 拍摄

对于抽象表现主义而言，波洛克的那种滴画手法，或任由颜料在画布上流淌的画法就等于是在表现情感的无拘无束和任意倾注；而劳申伯格的山羊则对之采取了亳无表情的、类同粪便的反应。

一位观众正在参观劳申伯格的《组字画》

《组字画》中的山羊静默而立，一副恒久忍耐的模样，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酸楚之美。一些观赏者把它与等待牺牲献祭的动物联系起来。这种不声不响的恋物要素构成了很多“组合”艺术的基础，充当着“组合”作品中那种喧嚣的城市活力的对应物，同时也让观众乍看还惊之后，面对一种神秘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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